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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6章 所謂撐腰的侯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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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所想的倒是不錯,賈蓉這裏確實已經收集好了,打定主意,等過兩日就要通知族裏的長老開宗祠,和榮國府正式的分宗。

正在整理手中的那些證據的時候,便聽到知文說,“榮國府的臨安縣主和璉二爺又過來了。”

“不見。讓他們回去吧。又不是第一次,他們不嫌煩,我這裏卻是已經厭煩了呢。”賈蓉沒有猶豫的回答說道。

臨安縣主和賈璉並非是第一次過來的,他們為何而來,自己也是清清楚楚的,可惜不管他們過來多少次,自己也不會改變已經做好的決定的。

知文當下只福了福身,又離開了。

“知文姑娘,蓉哥兒呢?可是還在忙碌?”賈璉一見知文過來,便開口如是的說道。不過他雖然嘴上說的輕松,但心卻已經沈下去了,知道今日見蓉哥兒的事情估計是不能成了。

知文福了福身,回答說:“回璉二爺的話,縣主和二爺還是回去吧。大爺是不會見你們的。”兩府的情況已經惡劣到如此,大爺的態度也已經如此的明顯,他們兩個卻還是日日的過來,不知道該說他們是有足夠的耐性還是該說他們一點眼色都沒有。

臨安縣主和賈璉對於這個結果,早已經知道。不過想著前幾次過來的時候蓉哥兒還讓知文尋兩個借口的,但是現在卻連借口都不用了。只讓他們回去,可見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準備好了。

在領悟了這個事實後,臨安縣主和賈璉也沒有多耽擱,便立刻起身回去了。

笑話,現在的蓉哥兒已經打定了註意,要堅決的分宗,既然無法阻止他的意圖,那他們就要把分宗而帶來不好的影響,對他們大房的不利降低到最小。至於二房那邊,他們的死活和他們又有什麽關系呢?說起來寧國府之所以要堅決的分宗,還不是二房惹出來的禍端,若不是他們,好好的,即便是蓉哥兒有那個想法也尋不出理由來。現在可好,無端的送了這麽一個大把柄到對方的手上。

“倒是個聰明人!”賈蓉在知道臨安縣主和賈璉沒有向先前時候一樣,不斷的要求見面,而是直徑的離開,嘴角輕輕的勾了一下,如是的說道。

賈璉沒有娶王熙鳳為妻,這智商上,也蹭蹭的往上漲,完全都看不出話本裏的蠢樣,當然了,在話本裏賈璉之所以那般。也很有可能是因為一開始的時候自身就沒有後盾,生父又是那樣。他便也只能混過一日是一日了。

知文一笑接口說道:“可是呢。璉二爺可是榮國府裏為數不多的聰明人。又有臨安縣主為其做後盾,日後自然是不用擔憂的。”

賈蓉對於這話,只是笑了笑,並沒有說話。

正巧,就在這個時候,無涯和程陽兩個人,難得的,居然一起相攜而來。

“我讓你們調查的事情怎麽樣了?證據可也已經拿到手了?”賈蓉一見無涯和城陽回來,便立刻開口回答說道。

由無涯開口回答說道:“回大爺的話,事情已經妥當了。這是賬本,還請大爺過目。”說著便從懷中拿出一紅一黑兩個賬本冊子,雙手奉送到賈蓉的跟前。

賈蓉伸手拿過賬本,撿著那個黑色賬本,翻看了兩眼,雖然只是兩眼,但賈蓉卻對立面的內容了然於心。

果然是馬無夜草不肥,是個膽子大的,甄家的東西也敢伸手碰,還真是嫌棄自己的好日子過得太過舒坦了。

只是一想到在話本裏榮國府沒有多少事情,特別是王夫人雖然最後賈寶玉出了家成了和尚,但是臨走之前卻已經和薛寶釵生有一子,留了血脈。再者榮國府被抄家之後,雖然府裏大半的財產都被抄沒走。但是因王夫人是二房的夫人,大房頂了所有的罪名,她又是一介女子,只是受了兩天牢獄之災,過後便也被放了出去。

再者,榮國府的財產雖然被抄沒,但本就沒有多少的東西。但王夫人的嫁妝卻還在。話本裏王夫人掌管中饋二十餘年的時間,不知道撈了多少的好東西,身家豐厚的很。另有,賈母過世的時候,把自己的貼己錢,多半都留給了賈寶玉。賈寶玉不通事實,對銀錢沒有任何的概念,彼時的寶二奶奶薛寶釵的家裏早已經沒落,她自己並沒有多少話語權。

這些東西自然而然的便也就落入了王夫人的手中。

雖然青年喪子,中年又失子,她的兩兒一女,沒有一個好下場的。不過卻給她留下兩個孫子,都還算是聰明伶俐。她自己手頭又有銀錢,日子過得雖然比不得她身為榮國府二奶奶時候來的富貴,但卻也衣食無憂。

到了最後,縱觀話本裏一眾人物。東府的便不用說了,賈蓉和賈珍都身死,賈惜春出家為尼,尤氏守著自己不多的嫁妝過活,沒有子嗣,身後淒涼。

西府的賈母死了,賈赦賈政賈璉被流放西北之地,死沒死不知道,但日後不好過是真的。賈迎春被賣給孫紹祖,嫁過去不過一年便被活脫脫的折磨而死。巧姐兒賣入青樓,若不是劉姥姥念著情,日後還不定怎麽樣。賈琮和邢氏也只是生活潦倒一生。賈探春被遠嫁異國,終其一生都沒有再回來,賈環不成器最後被王夫人捏在手裏。

只剩下王夫人,安穩到老,反倒是成了最後的贏家。

若說中間她沒有算計,只是單純的運氣好,他絕對頭一個不會相信。

在這個世道裏,不爭不搶就想要得到一切,純粹是扯淡。

“行了,把這些東西放好。無涯讓讓人過去通知那些在京的族老們,就說我後日一早請他們到祠堂裏走一趟。請他們務必賞光。”讓他們過來不過是做個見證罷了。若是不來,也不會擋著他分宗的決心。

無涯聽了賈蓉的話,立刻應答了一聲,自是去辦不提。

說了這件事,賈蓉這才把目光放到程陽的身上來,開口問道:“你這個時候過來,可是薔哥兒那邊出了什麽問題不成?”程陽是專門負責聯系江南薔哥兒的人,他過來,自己自然的想到的薔哥兒的身上來。

自從去歲的時候賈薔被他叫到江南那邊接手他處理了半吊子的事情,到如今也有一年多的時間。因為他是做到一半丟手就走的。梳理起來倒是比以前更顯得麻煩一些。雖然他給賈薔留了不少人,賈薔的身上雖然也有舉人的功名,但卻沒有任何官職在身,想要讓眾人聽令又是一樁麻煩事情。是以,處理起來就比較費心費勁了。

幸而賈薔心智超群,又有周清揚這個識相之人,所以雖然是費勁,但倒也算是順利。前段時間還寫信過來說,已經差不多都完了,再過上一個月,受了尾,便要回來了。

程陽回答說道:“回大爺的話,二爺那邊是來了信。不過倒不是揚州那一塊出了什麽問題。而是他從鐵家七姑娘鐵慧那裏,得了重要的消息。順藤摸瓜的,找到了甄家的一些罪證。現下在程暢的手中。飛鴿傳書回來,問這些東西應該怎麽處置?”

“甄家的罪證?”賈蓉聽到這話,習慣性的屈指敲了敲桌面,如是的開口說道。

“是。”

賈蓉忽而笑道:“這倒是有趣了。你迅速的與傳信回去。讓程暢好生的護著這些東西。等我這裏把手頭上的事情處理了。最遲也就是明年初的時候,便也要到江南走上一趟。對了,順帶的再和他們說說,多註意一下金陵宗族那邊的動靜,不過不管是異動還是其他的,先不要理會。不過若是太過分了,就給他們店苦頭吃吃。程暢的手裏不是還有好幾瓶的‘蝕骨散’嗎?他不是好奇到底會是個什麽表現嗎?既然這樣,讓他且試試就知道了。”或許是因為自從上一次過後,他便沒有再去過金陵的緣故,宗族那邊居然又有兩分蠢蠢欲動起來,特別是近一兩年的時間,仗著自己的名頭,可是做了不少的‘好’事呢。

不過沒有關系,賬要一起清算起來才有意思。也囂張不了多長時間了。

“是,屬下知道。”程陽立刻應答說道。

接到了賈蓉派人通知的族老們,得了消息,要開宗族大會,心中當下就是一咯噔,心頭頓時便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。

等送走了傳話的人後,一些腦子轉的略快上一些的。便立刻使人出去打聽打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?東府那邊管理向來嚴苛,打聽不出來,這個很是正常,沒有關系。

東府那邊打聽不出來,這不是還有西府的嗎?

等到知道了西府裏的流言後,族老們的臉上都帶著震驚的神色,久久沒有辦法回神。

分宗。

這是個什麽概念?

在這裏的人來說,沒有宗族,就意味著自己死後連個立身之地都沒有。對於他們來說,向來都是把宗族的利益看的高於一切,有的時候,族規甚至比當朝的律法都要來的管用。當初賈蓉把七太老爺和八太老爺兩房逐出宗族,在其他人看來,這懲罰比直接的把他們送官究辦或是直接一棍子打死更重。

只是不管他們如何的擔憂,這一天還是如期的到來了。

一大清早的,寧國府難得有這樣熱鬧的時候。

在京的族老,除了賈代儒賈代修之外,其餘的族老都是文字輩或是王字輩的人,輩分都不大,又都是庸庸無碌無作為之人。故而雖然心中雖然都是疑惑一大摞加上對賈蓉的不滿,但礙於賈蓉的身份問題,他們卻也都不敢不來。更不敢在到了之後,給賈蓉臉色看。

賈家的宗族其實是在金陵那邊。不過因為從賈代善和賈代化起,都是居住在京城之中,非崩喪這樣的事情,一般來說鮮少回金陵去。為了方便起見,便也在京設立了一個宗祠。

裏面不管是供奉還是其他的,都和金陵那邊的沒有什麽兩樣,只是略小一點罷了。

像是娶妻出嫁添丁這樣的事情,就不用再另跑到金陵了。

雖說在京的人只有八房人。

除了嫡長房的寧國府一房,次房的榮國府一房,這兩房之外,再有就是三房的賈代儒四房的賈代修,十房的賈效十三房的賈敦十四房的賈敕,十六房的賈珩。

辰時初刻,除了榮國府之外,其餘的人都已經到了。

在這些人之中,賈代儒的話語權最重,不單單是因為她是賈代善的庶弟,更有是賈代儒的身上還有著秀才的功名。故而其他人在一見到賈代儒之後,頻頻的往他那裏遞眼色,希望他能夠開口問問,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情?

只是賈代儒到也著實是個不幸之人。中年喪子,到了年老的時候,唯一的孫子賈瑞早幾年的時候也一病死了,而且死的極其不光彩,是死在了青樓花娘的身上。二十出頭,尚未娶妻。這一下子,賈代儒一脈,算是絕了血脈。縱然是後來他又過繼了十三房的一個孫子,但到底不是自個的血脈。

自此以後,賈代儒更形容枯木一樣,和老妻只想著要把嗣孫養大,其餘的諸事一幹不管。

對於這些人的目光,也都是直接的無視。端起茶杯佯裝喝茶,不去理會。

見賈代儒不說話,其他人雖然著急,但卻也沒有半點辦法。

就在這個時候,便聽得門外的知文的聲音,說是榮國府的史老太君來了。

等到賈母進了門,賈蓉才發現,賈赦賈政自然都在,賈璉和臨安縣主也來了。因為還是在側邊的大廳裏,倒也沒有女人不許進去的規定。不過讓賈蓉有些側目的是,攙扶著賈母的並非是賈赦和賈政兩兄弟,而是她娘家的兩個侄子,保齡侯史鼐和忠靖侯史鼎。

呦呵,這是過來給賈母撐腰的不成。

史家雖然說是一門兩候,聽著倒是風光無限,尊貴非常,但是卻只是徒有其名罷了,只能騙騙一些不知道內情的人。不管是史鼐還是史鼎,他們兩個人的手上可是一點實權都沒有,論到在朝堂上的話語能力,和賈蓉之間差著保齡侯和忠靖侯的距離。

過來給賈母撐腰,也不怕真的閃了他們的腰。

若是早幾年的話,他可能還真的會顧忌兩分,但是現下,呵呵……

“既然人來齊了,我這裏也就直說了。今日叫你們過來,倒也不為了旁的事情,而是寧國府和榮國府決定分宗。讓你們過來做個見證罷了。”賈蓉見賈母過來直接的開口說道。

史鼐是個急脾氣之人,見賈蓉連招呼都不打一個,直接的開口就說,當下就沈了臉色,怒道:“賈蓉,你不過是個小輩之人,分宗這種事情,豈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。這上面還有諸位的長輩在,哪一個不比你的輩分大,哪裏就有你說話的地方。”

“比不得保齡侯你,在別人的家裏大放厥詞。史家倒是極好的規矩,也難怪能夠一門兩侯,風光無限了。”賈蓉淡淡的開口說道。

只要不是傻子,就能聽出賈蓉話裏赤裸裸嘲諷的意思。

史鼐自然是氣的臉當下就紅了紅,剛要開口反駁,不過背地裏卻被弟弟史鼎拉了一下,側頭見他不讚同的眼神,心下雖然不甘,但卻也沒有再說話了。

賈蓉看著,挑了一下眉頭,對史鼎倒是高看了兩眼。也難怪他能夠得隆啟帝的另眼相待,另封了忠靖侯。單是這份心性,就比史鼐強了不知道多少。更能在外的時候讓史鼐聽他的,可見其本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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